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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第二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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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棵树
2008-10-28 00:00  

作者:风易寒

村上春树是日本著名作家,著有《挪威的森林》、《百分之百的女孩》、《好风长吟》等数十部作品,在这里把他说成是一棵树,纯粹是笔者故弄玄虚。

这么一棵树

喜欢望头上沉默而高远的天空,尤其在郁闷的时候,任思绪飞翔,不觉忆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岁月,死去或离开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亦如契诃夫在《草原》所说,“凝望深邃的天空,不知什么缘故,思想和感情就会汇合成为一种孤独的感觉。人们开始感到一种无可补救地孤独,凡是平素感到接近和亲切的东西都变得无限疏远,没有价值了。那些千万年来一直在天空俯视大地的星星,那本身使人无法理解,同时又对人的短促生涯漠不关心的天空和暗影,当人跟它们面对面,极力想了解它们的意义的时候,却用它们的沉默压迫人的灵魂,那种在坟墓里等着我们每个人的孤独,就来到人的心头,生活的实质就显得使人绝望,显得可怕了……”

生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永恒与刹那又有什么关系?迷茫,一片的迷茫,如同暮日在飞沙的戈壁前行,分不清天地你我他与她。我以为自己会一直地孤单旅行,陪伴着一颗孤寂的心,所幸的是,我遇上了这棵树,一棵直指苍穹孤独着一切灵魂忘却了生死的树。

一棵上了年纪的树和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样,世界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什么色彩,那些喧闹与纷繁已经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在他们的眼里,只剩下一些天空的颜色。谁也不知道明天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只是重复着同样的一个昨天今天。但年轮记住了,岁月刻下了,每个成长的瞬间,我们曾经的无奈与沉默,树承载过的泥土记住了这一切。

寂寞的时候,坐于树下,感觉树跳跃的生长与生命的游离,感觉树的快乐与悲伤,数着那许许多多飘零的落叶,随意拾起捧于手中正面看看,反面读读,竟从中读出了那么多的“如果”,那么未了的心愿。如果那一回不是多说了那句话,如果那天不是做了那么一件事,如果没有喜欢那么一个女孩,如果那一段时光不是白白度过,如果换一种活法,如果……真是岁月似刀,削不尽别愁遗憾,时光如水,洗不去旧愿新梦,由不得才展眉梢,又上心头。但再多的“如果”都已成历史,自己的一段段岁月,曾经那样被无奈搁浅,再回首,只图增更多惆怅。树,依然沉默不语,年轮继续数着自己的沧桑,曾洒落片片金黄的枝叶恣意摇摆。

树,以无声胜有声地昭示:生命,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过程,朝霞与落日只是一转身。时光背后的我们,如烟花般老去。

时光中,我渐渐读懂了这棵树。如树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能真正走出自身局限的人,却难以走出自己的宿命。但勿哀,我们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至少可以改变对待命运的态度。喜欢也好,厌烦也罢,生命依然流转,前方仍期待我们去身体力行,旅途上依然有着七彩的世界,父母的慈颜,挚友的祝福,伴侣的微笑,孩童的天真无泯的脸……

感谢这棵树,这么一棵树。

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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