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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3月第五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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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主宰了他的生命
2009-11-16 00:00  

枫林/

读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脑海中浮现的总是农民,对于这个称呼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只能笔耕流露心中的点滴。

这几天下着毛毛细雨,我的心也颇有点不宁静。

今晚又下着毛毛细雨,雨还没停下来,天气变得有点凉,春天总是如此。突然想打个电话回家跟妈聊上几句。嘟嘟……电话通了,刚聊了几句,妈就低声说:“他死了,你爸今天去帮忙料理他的后事。”我的心顿时抽了一下,但没有震惊,也没有落泪,心里只是冰冰凉凉,有点湿漉。手紧紧地握着电话,沉寂了一会,迷糊地说了声“拜拜”就把电话挂了,但心还是悬在那儿,一股莫名把心引入迷糊之中……

迷糊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叫阿劳,至今我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因为大伙都这样叫,我也从没问过。他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在农村这把年纪已是暮年。通常暮年老人们总喜欢蹲在冬日的阳光下拉扯一些话题,遇到感兴趣的可以随意地插上几句,“高谈阔论”一翻,要是发表的论断“精辟”、“独到”,或许能博得众人的喝采,这样就能成为今天的主角了。若天气好的话,这群人扯了一个上午之后,下午他们又都会准时地聚在一起讨论早上还没说完的话题。可是这一群人中很少出现阿劳的身影。

他家离我家不远,世代两家的关系都很好,曾一起富过,也一起穷过,就连“地主”也是两家都当上了。他跟我爸同辈,我跟他算是“忘年交”。我爸初中毕业,在农村还算有点文化,他没读过书,十三岁那年他爸病死后他就成了家里唯一个男的劳动力,为了养活母亲和两个妹妹,他开始了他的土地生涯!

他是个本分的农民,他的一生没有离开过土地,他也不想离开,他的命离不开土地,也可以说土地紧紧地捆住了他的命,他的命只属于土地,因为他与土地有那么一段深厚的感情,他认为只有土地才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才能真正地理解他,包容他。

几年后,他娶了一个寡妇,寡妇还带了一个5岁的女儿,一年后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日子过得紧巴巴,生活虽苦了点,但总算有个家,也有了自己的儿子,他觉得生活已很幸福。

几年前,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着神州大地,村里的青壮年都纷纷涌到广州、深圳、东莞、中山等南部沿海地区打工挣钱,而阿劳却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田地,他愿意留下来耕种那片他依恋着的土地,他与土地已经有几十年的感情,他始终舍不得丢弃。这些年他家的生活过得不错,温饱早不是问题,积蓄也有了一些。女儿已经嫁了人,儿子快长大成人了。

转眼又是两年,我又一次来到他家。一进门,他满面春风、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引我进屋让我坐下后就兴奋地告诉我,如今他承包了一大块土地,市场需要什么,他就种什么,上一年收成不错,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一年的辛劳总算没有白废。年初盖了新房子,也买了电视、影碟机、红木家俱,还高兴地说他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亲也定了,准备年底结婚。我听后很感慨并向他贺喜,接着又和他聊了好一阵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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