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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第九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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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要孤“读”
2009-11-13 00:00  

千万要孤“读”


曾晓渊 中文系

首先与大家分享一首诗《夜读》:“千山鸟飞绝,万巷人声灭。孤灯读书人,独把书山阅。”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首诗似曾相识,这是我改柳宗元的《江雪》而得。之所以这样改,是因为诗歌的意境与读书有几分相似。

四句诗的开头刚好组合成“千万孤独”。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千千万万的人,内心都是孤独的;另一种解释是:千万要孤独。两种解释分别强调了读书人的两个方面:为什么要读书?因为千千万万的人和你一样,其实都是孤独的,尤其是在“千山鸟飞绝,万巷人声灭”的夜晚,都会有一种深重的孤独感。有的人,为了排遣孤独,喜欢成群结队,嬉戏游乐,到头来,肤浅浮表,随波逐流,人生危机四伏,所以孤独不能依赖热闹驱谴,“千万要孤独”,在孤独中做点有意义的事才行。一方面人都会有孤独感,一方面还得珍惜这种孤独。如何珍惜孤独?那就是“孤读”—“孤灯读书人,独把书山阅。”

人为什么都是孤独的?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会因独特而内心孤独。如果不明白这一点,人生就会出现许多误区;人如何才能明白这一点,那就是读书。西方哲学中有一句很著名的话:“认识你自己”。读书的本质其实就是弄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怎样的特点,明白自己能做什么,怎么做才能成就一个独特的人生。

所以每个人要看什么书,并不能千篇一律,更不能靠读别人开出的书单阅读。就像交朋友,遇知音,怎能听从别人圈定的名单?每个人都应当有自己心仪的知音,这得靠他独特的性格、经历,独特的世界观、人生观、审美观,神交而得,别人都无能为力。

我的体会是:书海就像一个大超市,购买什么“材料”回来,全凭自己的眼光和品味,而做成什么样的菜,还得靠自己的烹饪技术、经验。读书也一样,书其实只是一种“材料”、一种“素材”,加工成什么样的成品,还得有技术和经验。而吸收到胃里去,产生出什么样的味道、营养效果,全得依赖个体身心情况。

所以,读什么书当然重要,但怎么读更重要,而读出什么效果,产生什么身心影响,则是最为重要。有些人把读什么书强调为最重要,这是书本主义,它过分突出了书的作用而轻视了人的作用;有人强调读书方法为最重要,这是方法主义,他过分突出了方法、技术这种外在的东西。正确的读书方法应当是,以个体的接受效果为核心,重视书本选择、读书方法运用,追求阅读的最大效果。

当一个人达到了这种境界:随时随地都能选择到最恰当的书,都能根据自身的特点,运用最恰当的阅读方法,取得心理期待的最大的正面收获,那么,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应当如何从书本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弥补自己的缺陷,发扬自己的优点,利用好显示所有的资源,走出一条独创性的人生道路。

读书只能是“孤读”的,读什么书、怎么读、读出什么效果来,都只能独立的去实现,不要指望能从别人那里抄袭出一整套的方案来,然后“随随便便成功”。,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每个人的成功道路都是独特的,只有失败的道路才是相同的。失败的人,总是那些忽略自身的独特性,忽略特性的去开拓、进取。通过读书,人们可以一点点明白自己、认识自己,从而明晰独特的人生航向。

所以选择到适合自己阅读的书,是人生阅读的第一步,找到适当的阅读方法是第二步,而最为关键的一步是,凡有阅读,必要读出自己的味来,加点盐、加点水、掌握火候,弄出一道对应身心胃口的好东西来,饱餐一顿。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许多人喜欢热闹地阅读,人读我也读,也就人云亦云。虽然读了许多书,阅读的效果不能直达内心深处。没有真正认识自己的独特性在什么地方,自己的独特品味没能养成,自己的独特价值不能体现,“认识你自己”任务迟迟不能完成,其实,现实哪有“千山鸟飞绝,万巷人声灭”的情景,这种境界应当自己在内心中建立起来,在忙碌的一天里面,在混沌的一段人生中,营造一个片段时间,去独自面对,作“孤灯读书人,独把书山阅”的人生参悟。

所以这首《夜读》不是当下读书人的现实性写照,而是理想主义的期待。世界是异常热闹的,而人生却是孤独的,只能独自开创人生路。只有内心有意去创造这种读书境界,你才能更好地去完成自我观照、自我修炼、自我养成。这样,当成功地一天到来,人生境界就美不胜收,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密。孤阳暖大地,独会人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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