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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9月第九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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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或一种沉入
2009-11-13 00:00  

疏离,或一种沉入


无眠

有人说,每本书背后都隐藏着一个过往的灵魂。

我们可以毫不费劲地从2004年中,在被阅读改变了的生命里,纹理清晰地寻觅到这些过往灵魂曾经驻足的痕迹——《狼图腾》激起的硝烟,《岁月与性》发自心灵的绵绵絮语,邓云乡先生笔下的旧日民俗,往昔情怀……每本书各自不同的遭遇,一如作者本人的命运。

可是,从大量花枝招展地涌来的“新书”和“畅销书”中,我们更真切地感觉到的是一种疏离,而不是一种沉入。在与之衣袂翩跹的擦身而过间,似乎觉得挺对不起那些栖息在书籍中的过往灵魂。或许,新生的灵魂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据说,目前中国的图书市场每年有十万种以上的新书面世,它们挤在书店的书架里,就像春运时期的火车车厢一样,有很多新书还来不及向这个世界热切地看一眼,便被匆匆地撤下高架。某“80后作家”曾形容他们“80后”一代的出现时说:“60后老了,70后累了,80后像一道闪电劈下来了。”诚然,他们的书以至其造型频频出现在镜头前,以浓墨重彩,渲染着自己飞扬的青春,一度使“60后”的叔叔阿姨和“70后”的大哥大姐无地自容,恨自己生错了年代,没赶上这个泥沙俱下的“黄金时代”。

“黄金时代”是古希腊神话诗人赫西俄德笔下的一个美丽传说。生活在其间的人,是由奥林波斯小上诸神创造的一个种族,他们像不朽的神灵,没有内心的悲伤,也没有劳苦忧愁。他们不会令人沮丧地垂垂死去,而是像熟睡的婴儿一样安详。除了享受日以继夜的筵席的快乐外,他们还被幸福的神灵所眷爱。

虽然现在人们已经不会去相信这种神话历史,但是古希腊的哲学和古罗马的方治武功却成为了延续至今的西方文明的始基。也正因为如此,才有所谓“西文哲学的每一次远航,都是向古希腊哲学的回溯”之说。赫西俄德是和荷马俄耳甫斯三雄并峙的古希腊文学之父,他的《工作与时日》﹑《神谱》早已被奉为与荷马史诗齐名的古典名著。但是,在现今熙来攘往﹑纷繁芜杂的商业社会,还有谁会捧着这些经典著作悉心阅读呢?曾记得有一句戏言,称所谓的“经典”,就是人人都说必须要读,但人人都未曾读过的书。可以窥见“经典”在现代的尴尬。在人们的记忆中,似乎只有在不闻世事,如老僧参禅般的大学研究所里,才有经典的容身之处。

一时的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人们开始堕落,继之而来的,是被压抑被禁锢状态下人性的变态和扭曲。用瑞典科学院常任秘书思达尔的一句话来形容当下文学,就是“溢出的是一个黑色太阳的光”。

于是,在面对这个充满着恶与虚无的世界时,“经典”变得沉默,变成宇宙中最为伟大的一种沉默。它们在平凡的渺小中,慢慢地凝积成晶亮的珍珠……

被疏远了的人们,只有勇敢地站在当下,从容淡定地面对上苍的变幻,在风雨和变迁中炼就慧眼,才能在曲终人散后,用心去召唤群山的回应,才能像朱光潜先生在《谈美》中所说的:“慢慢走,欣赏啊!”又有谁能否认,两个灵魂的共鸣来自真心的浅吟低唱呢?

余音袅袅,生命不息,呼唤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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