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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第十四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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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路
2009-11-10 00:00  

一个人的路


宁丹

Sean说:“学会独立需要时间,我也还在这个过程中。”他发这条短信过来的时间是深夜一点十八分五十六秒,那时我还在睡梦中。第二天是高数的考试,手机刚好没电,一整天没有开机。从考场出来时,整个脑袋像似被掏空一样,高数向来是我的痛,不在乎结果如何,只是松了一口气。我面无表情地走过紫荆花肆意绽放的校道,那红艳得让我觉得刺眼、晕眩。加快脚步,回到宿舍。依旧凌乱的床铺,早上匆忙喝一口的半杯水静静地伫立在窗台前。拿起它又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流入喉咙,流入身体,穿过细胞膜,进入血液中,冰寒刺骨。我却爱上这种刺骨后带来的清醒。早餐还未吃,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发觉肚子在抗议,奇怪的后知后觉。有时候,人总会在发现某件事的真相后,才清楚对某个人或某件东西的感情。但一切已是定局。仿佛电影剧本,一旦公映,就不能更改。而它们总是突如其来,让我措手不及。面对它们我无能为力,只静静地呆在那里任其发展,听着身体的某个部位清脆的响声。

舍友们围在一起看电影,我静静地打招呼,静静地穿过他们的身旁。身上是白色的毛衣。有些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白色的addias,踏着安静的脚步去吃饭。一路上会遇到熟悉的人,遇到形形色色不同的人,我对他们报以微笑,与他们擦肩而过,猜想这茫茫人海中有没有一个同类?

食堂的饭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难吃,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有人告诉我,当我开始接受这一切时,我就会长大。而现在的我只是习惯,习惯戴面具,习惯无所谓,习惯别人不痛不痒的话语对我的伤害。我总是一脸不在乎或气急败坏的样子。旁人看来只会更加可笑。而事实上我在乎,我会很心痛。面对这些时,我不想做任何改变,改变不了他们,也不想改变因此我自己,可我哀伤如斯。

我应该是感谢Sean的,他总是很冷静地看着我的每次哭泣、任性亦或无理取闹,只任由我蹲在角落里埋着头像孩子一样哭得一塌糊涂,默默地,不说一句安慰的话。他清楚到知道我只是在发泄,知道我并没有外人看来那么坚强和乐观,哭是最好的药。最后我累了,不哭了,他会拍拍我的头,告诉我,“没事了!”是不是真的没事了,还是下一次又泪流满面?我不想去预言,生活还在继续中,依旧用很孩子的笑容去面对我的世界,反正没事了。

依旧记得那个十月的夜晚,Sean与我的对话,他站在我的右边和我并肩走着。他的提问风清云淡,我的回答平静如水。看着他的脸,我捉摸不出任何的预兆。第一次我们谈起了爱情,而我避而不答。只是静静地和他走完一段路,我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在我身旁,陪着我开心、伤痛、失落……终究他会离开我。只好拼命地抓住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段路,陪我走过的每一段路。

如果说我的王子没有南瓜马车,没有白马,只是单独一个人背着宝剑来到城堡,我会一直等待他的到来,不管这段路有多长远。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他躲得远远的,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独自一个人蜷曲在城堡的某一个角落,哭泣了好久,然后在冷风中渐渐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泪痕早已风干,宝剑静静地躺在身旁。我拿起它,带上玻璃鞋,走出城堡,在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嗅到空气中阳光的味道,那是自由的气息。两旁盛开着熏衣草的小道上,快乐地哼唱着,一个人的路上,走我自己的方向。

后记:

复习不下时,拿起笔很自然地写下了,在打草稿时,旁边是冰冷的空气,电脑键盘的敲打声,张悦然的小说,思绪有些乱。最近喜欢燕姿的《相信》,“今天日记空白没有关系,不必每件事都在意……“从15岁开始,不可救药大恋上那个有着庸懒声线的瘦瘦女生,每一次她都用歌声震撼我的心灵,同时抚慰人心。20岁的生日还没过,但别人看来已经20了。我还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路是独立的,正如Sean说的,学会独立需要时间,而时间刷的一下压过去,一切都是平的、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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