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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第十八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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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
2009-11-09 00:00  

无家可归


梁文丽

我走了,再也不回来,因为我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家,永远是游子的最终归宿,是孤独者得以慰藉的忠实守侯者。可是我与家却远远地隔绝了,有如荷叶与叶上的水珠,圆溜溜的一粒水滴,一任它怎样舒散也无法与碧绿的荷溶在一起。我就是那一粒水,尽管晶莹剔透,也只能孑然一身,家给我尝到是孤独者的悲哀。

可是,人生下来总会有个家吧!是的,我那久违了的家,那青山绿水环绕的家,那牧童短笛萦绕的家,那炊烟袅袅的家,一定还在吧?可是一切离我却那么远,远方的路我已辩不清,摸不到。家还在,可我已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漂泊在外,最怕别人问起我的家在哪里。说我的家在那有山有水的地方吧,总觉得自欺欺人,心中已没有家的温存,哪里还有家可言;推心置腹地说,我是个没家的孩子,可有谁相信,也总免不了有抛家弃子的嫌疑。家的感觉在我心中总是彷徨的、迷乱的。

最喜欢那首表达家的情感的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流浪远方,远方……”那飘逸的歌声总让我魂牵梦萦,让我在梦里从远方找到回家的路。

多年以前,爸爸妈妈是我心中的圣人,他们年轻富于激情,总是满脸温柔的笑,让不喑世事的我也被这温柔的一笑所融化;多年以后,父母脸上的笑意渐渐被生活的沧桑所击碎。沉重的生活又无尽地摧残着我最爱的人,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残酷地压在父母身上。而老大不懂事的弟兄又加重了他们的心病。爸爸的性情变得越来越暴躁,妈妈也只能在黑夜里偷偷地抹眼泪。而我面对这一切却是如此的力不从心。我不忍看到父母千疮百孔的身躯,更不愿看到妈妈黑暗里那双张大的眼睛,那黑暗里簌簌而落的泪让我心如刀割。我只得残忍地离开他们,躲得远远的,一个人在异乡偷偷的想家。

我怀念有家的日子,怀念父亲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怀念妈妈那双粗糙干枯的老手,也怀念与兄弟嬉戏打骂的日子。我渴望有个温暖的家,那个在我梦中出现千千万万次的甜蜜的家。我想,对家人人都应该有一份责任。就像我,尽管不能为家做点什么减轻负担,但起码我不该吝啬那一份对家的思念之情,一份追求美好家园的愿望。我希望有一天可以不再孤独地漂泊,能找回原来的路,毕竟人不能长期无家可归啊。

那飘渺的浮云,那一方纯净的黄土地,那几里荒远山落,不知有没我的一个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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