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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5月第三十一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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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父亲
2009-10-28 00:00  

阿祝

记忆中,父亲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很少关心我的事。我的生活,我的学习,我的心情,他都不太在乎。比如说学习,他很少过问。只是在期末考试之后,把我的成绩单拿去一看,但从不作点评。

父亲忙于奔波,早出晚归,在家的时间总是很少。晚上回到家,要么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入睡,要么是一个人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抽烟,一支又一支。他抽烟的时候,一言不发,眉头深锁,若有所思的样子。渐渐地,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彼此就生疏了,特别是那件事以后。

那年,我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有一天玩火,把房里的几张棉被烧了,还有父亲最爱的两件风衣也烧了。那次,他狠狠的刮了我一个耳光。脸部滚烫。然后,他回到椅子上默默地抽烟。我蹲坐在门外,狠狠地抽泣。我转身窥视,袅袅的白色烟雾里,他轮廓分明的脸若隐若现,苍老憔悴。他把烟夹在指尖,也不放进嘴里,由它独自燃烧。但这一次,他眼里嵌着泪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如果是,又是为什么呢?我无从知晓,毕竟那年,我七岁。

一向沉默的父亲,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让我措手不及,惶恐不安。无论如何,那一巴掌深深地烙在我记忆深处,留下一道永远抹拭不去的痛。这件事之后,我开始怨恨父亲了,带着孩子的任性。这种怨恨是不能说的,深埋心底。然后,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块巨大的玻璃,虽然彼此看见,却相互触摸不了。

我开始什么事也不跟他说,开始不会轻易在他面前展露我的笑,开始不去直视他的眼神。甚至,对着他叫一声"爸爸",我也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当我老远看见他和自己在一条路上相向而行,都会刻意回避。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形同陌路。父亲还是原来那样,对一切都淡然漠视。他不会察觉我的变化,亦从不会为我改变些什么。我也不刻意去强求他一些什么。那些有关父爱的感人故事,只在书上述写,只在电视里上演。晚上,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翻出旧时的照片。微微泛黄的相片里,他把小小的我抱在怀里,还对着我傻傻地笑呢!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我想,那样的日子,已经不能回来了吧。像春天童话,像秋天里凋零的花。

后来,他病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种病有多可怕。父亲只好休养在家,没有再去工作。那年,我念初三。学校离家很远,我是住校的,只是周末才回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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