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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5月第三十一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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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书
2009-10-28 00:00  

殷秀莲


“有一个未来的目标/总能让我们欢欣鼓舞/就像飞向火光的灰蛾//甘愿做烈焰的俘虏/摆动着的是你不停的脚步/飞旋着的是你美丽的流苏/在一往情深的日子里/谁能说得清/什么是甜什么是苦/只知道确定了就义无返顾/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很喜欢汪祺真的这首诗,至今我还不能说清真正的幸福是怎样的,但我一直都很固执地认为:嫁给书,就是给幸福做伏笔!

每一次穿梭在图书馆里,心头都会涌起莫名的感动与敬畏;每一次学校里有书展,总忍不住要挑上几本;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千辛万苦地也要光临一次书城......那已经是一种不能解开的情结!

总希望,在视线里,都会有书的影子,即使来不及翻阅,来不及品尝,只能让我知道:书,与我同在,足矣!

很奇怪,中学时期作文极差的我,如今却能频频发表文章,我想了又想,最后竟对着书“无语凝噎”。是谁,在一个个孤寂的夜晚给我以最朴素,又最深沉的慰藉?是谁,在我一次次进退维谷的时候给我照亮了该前往的方向?是谁……

然而又很无奈,每次流连在图书馆里,我却难以抵挡那骤然袭来的沉重,微微的忧愁。多少次因为被琐事缠得难以抽身而无暇顾及阅读而掉眼泪。我总是那般的敏感!这时,脑海里总会隐隐约约地浮现出马克思留在大英博物馆的脚印,多么绝美的诠释!坚持……

应该说,即使是如今,在真正的书的世界里,我还是一个新生儿,“十多年寒窗苦读”我总觉得是一个反语,但又不得不承认。

童年时代,像大多数小孩一样,迷恋于童话,直到五年级我还是会把喜爱的故事书看完才愿意做作业。童真烂漫的幻想悄悄地播撒在心田里。遗憾的是,它没能得到小心翼翼的呵护。童话的世界被废置是为了考上一间好的中学,六年级,它们一一被软禁,那种失落那种无奈,至今仍刻骨铭心。

“苦读”开始于一个酷热的夏天,陡增的课程让我无暇顾及,成绩单上秩序井然的排名让我心惊胆战……Ade!我的安徒生,Ade!我的格林,卡夫卡!

有人把高考比作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的,没有刀光剑影,却最让伊人憔悴。把在“战争”中用过的“武器”堆积起来,比自己还要高。无可否认的是,身心都很疲惫,“累”甚至成了呓语。难道六年的埋头,就只为了在那三天冲上最前线,然后报世人以胜利的姿势?但事实上,走出最后的考场,我整个人像被掏空,所有的思想像被洗劫了般。

我找了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顿,然后把家里书架上学校发的书一一撤下,换上从书城买来了余华的《活着》,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还有《泰戈尔诗集》《呼啸山庄》《傲慢与偏见》等等。总之,不要数理化,不要英语单词。甚至连文言文,唐诗宋词也要暂时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六年来,他们是怎样灼伤我的眼睛的,我一直铭记在心。理解也好,不被理解也罢,为何不随性地跟着心的方向行走一回?

徜徉在自己选择的天空里,体验着风和日丽,感受着电闪雷鸣,沉淀了心头的许多浮躁与不安。那死去的神经细胞似乎在重生在复活在继续着小时候的童话。虽然此时的童话已经改版,掺进了现实生活的种种,但它真实,没有伪饰,不矫情,即使是苦难,也让人感觉到它的悲壮。潜移默化中,对“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地人憔悴”“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领悟竟也似乎超越了老师讲解的层面。它让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刻地理解什么是宽容与豁达,怎样才是勇敢与坚强。对六年来的被束缚的不平,在那铅字里,也慢慢地归于平静。久违了,我自由翱翔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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