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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第十五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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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凝定在文明之外的形象
2009-11-10 00:00  

——江非的诗歌《妈妈》赏析

鲍昌宝 副教授

在当今充满语言游戏和下半身垃圾的诗坛上,江非的《妈妈》是一首难得的非常本色而优秀的诗作,其诗歌意蕴和精神旨趣,昭示着21世纪汉语诗歌创作的巨大潜力和发展路向。

在汉语诗歌中,“妈妈”的形象已经相当稳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形象成为汉语诗歌永恒的想象。江非此诗在“妈妈”的品质并没有发掘出多少新鲜的内涵:她依然勤劳、无怨无悔、默默劳作,她依然是游子永恒的情感归依和遥遥的牵挂。然而在江非的“妈妈”的声声呼唤中,一种新的诗歌特质出现了,它是如此的简朴,又是如此的复杂,使“妈妈”的形象永远地定格在现代文明与古老的乡土之间。

20世纪最后20年,随着中国现代化的加速发展,一批批生长在乡村的青年背起母亲们为他们收拾起的行囊,涌进城市,打工或者读书,他们穿行在现代都市里,感受到光电声色的绚烂,震惊于各种物质文明的奇观,接受了现代文化,尤其是娱乐文化的巨大冲击,地铁、电车、飞机、点钞机、印钞机、玛丽莲·梦露等等,既是感官的刺激,又是心灵的改写:他们知道了另一种生活,一种与乡村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趣味,他们似懂非懂地明白了财富的生产过程和奥秘。于是,当他们再回头来看过去的乡村生活,再审视母亲一生没有走出的那块土地,那永远劳累而贫穷的命运,他们内心中是多么大的遗憾和失落、惆怅和茫然。江非,一个经过现代文明洗礼的诗人,当他以这样的视角再来看看他妈妈背柴火的身影时,他的心里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与辛酸。

同样的行走,城市里有地铁,有电车,有飞机,无论多么邻近和遥远,他们凭借这些交通工具轻松而舒服地来回穿行,而母亲却只能背负沉重的生活,佝偻地“爬”行在山坡上;同样是财富,城市人是在“哗哗点钱声和刷刷的印钞声”中享受着劳动的价值与欢乐,母亲呢,只能面对向晚的夕阳,无言地在自己的背上再添加一点柴火;同样是女人,玛丽莲·梦露们以青春、美丽和肉体,这些女性天生的禀赋,享受着生命的欢乐和社会的膜拜,引领着时代的时尚,而母亲,在日复一日的艰难生计中,在乡村小鸟的翻飞中,度过了她最美丽的青春,四十六岁了,还在为着无边的苦难而忧劳,除了身边的乡土,外面的世界与她无涉,她的全部精力和意志只是背回更多的柴火。

当两种人生形态如此强烈地交织在一起,巨大的文化反差和内心的失衡使诗人陷入一种意识的晕眩和情感的错综中,他摒除了所有的华丽和繁复的表达策略,只有一种独白,一种询问,一种接近原生态的事物罗列,在最亲昵的语态中,把自己穿行在两个文明中的感受和体验认真地叙说给妈妈听。这是真正的返朴归真,充满母子情深,富有生活的情趣与韵味,把那些从都市中归来的青年的激动和自豪在最平凡的语言中凸现得淋漓尽致。然而,诗人是有艺术的匠心的,他以良好的艺术感知,在大巧若拙中,巧妙地运用“知道/不知道”之间的所蕴涵的艺术张力:一种对比中不同生命样式巨大反差。

在《妈妈》中,我们发现,居于诗中的意象主体是那些属于都市中的事物:地铁、电车、飞机、点钞机、印钞机、玛丽莲·梦露,它们是如此清晰、高傲,以一种压倒式的力量占据诗歌的中心,母亲和乡村的事物一点点地被逼向边缘,处于附属的地位。在这短短的20行诗中,关于都市事物的列举占用了15行,属于母亲和乡土的仅仅是5行,强烈的对比如此不相称,以至于我们不得不追问这到底是为什么。从全诗来看,诗人向妈妈(包括读者)叙说的中心是都市,都市的事物在一种询问中被急切地无条理呈现出来,而对妈妈的叙说却变成了描写,一种缓慢的接近雕刻式的凝定,诗人的艺术用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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