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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5月第三十一期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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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鱼的悲歌
2009-10-28 00:00  

——泱泱哀伤 行至氤氲水粉

素问

红河中,宝绿色江水淡淡地流淌,流淌出日本清酒的斑斑韵致。一个女人划着木桨,木桨像只细长的碳素,循序地在江上描出一条条浅而窄的碧痕。突然水面被击碎,溅出濯濯的水花,割破一整个屏幕的静谧。一个男子从水下伸出头,笑着望着他船上的幼女。阿桃也望着父亲,他的眉间生着一颗痣。

船渐靠岸。岸边就是连绵的黛色山峦,女孩阿桃嗓音清脆嘹亮,在山脚下唱着一曲《红河鱼》。他们从货品琳琅的集市上回来后,湛蓝蓝的天幕中就多了只飞舞着的橘色风筝。

阿桃的父亲,在女儿欢雀地追逐中奔跑着,放高,再高一点。然而风筝飞向幽深的丛林深处。父亲只身前往丛林里帮女儿找回她的爱物。——镜头定定地描摹那男子气喘吁吁又有些怖色的表情。这时阿桃跌跌撞撞地闯进镜头,呼喊他。他焦急地大声制止,话音未落就被踩爆地雷的巨响湮没了,骇人的声音将一切化为乌有,乌黑的浓烟后,是女孩溅着鲜血、苍白呆滞的脸,阿桃的不幸与恋父情结,自此刻埋下车辙状伏笔。电影的基调亦已悄然定下,是出悲情戏。每一份感情,在这场悲伤的盛宴中,都是俎上鱼,盘中餐。

阿桃的扮演着张静初的表演是份惊喜。台词少有,即便有,亦是偶尔几句越南语。故只有依靠形象的肢体动作和入戏至深的眼神,来演绎出阿桃的内心世界。或许要洞悉一个无正常表达能力的人的思维,透过语言捕捉到的内容是微乎其微的,唯有着实细腻地去观察她看似荒谬愚蠢实则发自本真的微妙反应,一切的一切,便由衷地明朗了。幕布上她眨着那双呆滞而童真的剪瞳,透露出懵懂与善良。她调试自己以一种若愚的姿态把阿桃的心灵路径渐次地铺展开来。

一片血红的幕布下,红河上演。

阿桃的父亲去世后由姑姑阿水带大,当姑姑把她带到按摩店做帮手后,她的命运开始悄然改变。她首先遇到的是沙巴,一个有钱有势的越南人。他挑了把擦地的抹布抹到了他皮鞋上的阿桃去按摩。房间里,她没有被沙巴满身不堪入目的伤疤吓到,反而在他的一条假肢上用力地捏起来,金属被扭地咯吱咯吱。沙巴并未生气,还讲述了自己在美越战争中被废掉腿的经过。她听得似懂非懂。沙巴因阿桃的纯真给她关爱,但是这份关爱不曾使阿桃的心理产生变化。首先是因为,孩子会理所当然地接受馈赠,不管你给的是糖还是药。再者阿桃丧父时的年纪尚小,父亲所给的亲情是以其特有的相貌,神态,甚至是一个风筝的形式描摹在孩子的心中的。所以沙巴后来慷慨给予的前所未有的优越生活,也征服不了一颗恋父的孩童心。沉睡在阿桃记忆中的美好是清新淳朴的,这般优裕对她而言是陌生甚至恐惧的,远不及一颗槟榔来的亲切,特别是在沙巴最后武断到蛮横的抢夺,更令阿桃仓皇而逃。但是当相貌酷似阿桃父亲的阿夏出现在她面前时,那副音容笑貌一下子就呼唤出了她心中的慈父印象。她眷恋这张熟悉的脸,只肯活在生着这张脸的男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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